男人的Fantasy (一) 不老
「談好一個事情,可以兌現時,你又已安睡。」
最近沉迷這首演唱會的特別版,沉迷得很想立即寫點東西去沉澱自己的想法。不過我的專欄大管家慧慈又跟我說,想我在這專欄寫一些很Fantasy的事,來來回回的想過之後,我決定聽她的,寫一樣很Fantasy的事:
不老。
「叮噹可否不要老?伴我長高;
星矢可否不要老?伴我征討。」
我小時候有過一個願望,就是全家人都永遠不老,我們用同一關係、同一生活方式,永永遠遠的這樣生存下去。
「最好我在意的,任何面容都,不會老。」
不過後來,我知道這個是不可靠的想法,因為我慢慢知道也相信,這個世界有造物者的存在。造物者告訴我們,在它們一早已經準備好的人類計劃中,不老這樣東西並不可靠,也難以共存。因為我們的天性中有喜惡,也會有不耐煩,又或者是失去興趣這類,令我們對某一種東西失去感覺的本能。
不老,再不可愛。
一對鞋子可以不老,不碰它的話放上幾十年也可以,
只是我們只要多看兩眼,感覺很快就膩了。
一段戀愛可以不老,好好經營的話談上幾十年也可以,
不過我們都愛貪新,時間一過就將它撥入感情之列,要不老來幹嘛?
慢慢,我長大之後,知道自己對每一樣東西都不耐性,逐漸失去了,共大家一起不老的想法。
直到…
「時光這個壞人,偏卻冷酷如許,
離場慢些,也不許。」
幾年前爸爸重病那天,我坐在他病床前又泛起這個奇想,
如果第二天醒來,爸爸什麼事也沒有,一如過去的對我吵吵鬧鬧,多好?
起碼我可以做回那些到離別才想起,從來沒有對爸爸做過的孝道;
我可以拖著兒子的小手,跟爸爸去吃一頓他最愛的晚餐。
不過第二天,爸爸便離開了。
「那段年月有多好?
怎麼以後碰不到,
那些已白髮的,就如在無聲,的控訴。」
翻過了爸爸那一頁,我帶著兒子,常常走過自己小時候跟爸爸走過的所有人生路。過程中每每都是既驚又喜,怕遺落又怕損失了那些美好的時光,每天像苦瓜一般擔心這擔心那。
我又燃起小時侯不老的想法,我想看著自己兒子所有的人生路;我怕遇上了什麼人生不能預算的事,令我失去欣賞他所有人生階段的場面。
不過我知道不可能。
「人生,恍恍惚惚走到這段路,
也只能靠你,去提我未老。」
看著兒子,就像看到我的童年;
而看著鏡子,就像看到自己像以前的爸爸一樣。
我當兒子的時候,我遺失了很多,我不會主動做一些完滿大家關係的事,到最後他離開的時候,我才醒覺我們這一段獨一無二的感情原來已經傷痕累累。
所以看著兒子,我知道自己要做好爸爸這個角色,無論長短也無論深淺,能做的我都想做好,也想教他將來怎麼去做。
令到自己永遠都不會後悔。
人永遠不會不老,放下這個不設實際的想法,去把自己身上每一段關係都處理好。
讓,我們的每段美好情感,都不老。